正如此刻,我回忆起一件温暖了我很久的往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小柔,那时,她才8岁,是我做销售时一位客户的女儿。
一个冬天的下午,我接小柔一起去滑旱冰。
“蘑菇阿姨!”她老远就尖叫着扑过来(那时我留着樱桃小丸子一样的短发)。天蓝色羽绒服明显偏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袖口和前襟处黑色的油印儿分外显眼,配着她油腻腻的头发十分和谐。
“小柔,你多久没有洗头了?”
“两个星期。”
“你自己洗还是爸爸给你洗?”
“有时候爸爸带我去理发店洗,有时候爸爸给我洗,但他洗的不好,每次都抓着我的头发弄得我特别疼,冬天用凉水洗头还很冷。”——小柔一直是受单亲爸爸的抚养。
“阿姨,爸爸为什么老打我?他是不喜欢我吗?”小柔忽然抬起头问我。
我沉默两秒,说了一句连我也不确定的话:“爸爸是爱你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滑冰场里人很多。我站在围栏外面,和一群家长一起像保镖似的盯着冰场里面穿梭的人群。
女儿帮单亲爸爸解决生理 单亲爸爸能满足女儿吗
小柔之前学过滑冰,她的动作非常稳,几圈下来,步伐已经相当流畅,很自然地往冰场中央的部位滑去。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她渐渐滑到了冰场的外圈,速度也慢下来,前面不远处是一个穿棉袄的姑娘,踉踉跄跄地走着。姑娘的手不断地离开栏杆,但每次又都无可奈何地回来,仿佛栏杆是个强力磁石,而她的手是个无法挣脱的铁块。
小柔站直了身子看着她,似乎并不急着超过去,慢慢地在她后面跟了小半圈。忽然,她滑到姑娘身边,拉起她的手,笑着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她们俩手拉着手滑了起来。女孩依旧扶着栏杆,但明显并不再紧抓着,而是把手搭在上面。又过了一会儿,姑娘的手彻底离开了栏杆,虽然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但的确是离开了。
“小柔,你刚才和那个阿姨说什么了?”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她。
“我告诉她别害怕,我可以带着她一起滑。”
“你真是好孩子。”
“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因为我而快乐。”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地握着她热乎乎的小手,仿佛握着一只天使的翅膀。
此刻,我怀念着那个被单亲父亲潦草对待、却始终选择对这个世界奉献最美好心意的孩子。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还有什么需要等待的特殊机缘才能表达内心的热爱与善意呢?
自从爸爸丰民在电视上发了承诺不结婚的告示后,悦悦就言而有信,回学校继续学习,只是她发觉一家人都变了,爸爸脸上再没有了那傻不拉几的笑,人一下子蔫了很多,虽然依然对他好,可是脸上冷冰冰的,很值得高兴的事、很搞笑的话题,他都置若罔闻、不为所动。爷爷奶奶也恼得不理他,尤其奶奶对她恶恨恨地,咬牙切齿一般,但悦悦知道那是气的、装的。
悦悦不管这些,她安之若素,原来怎么对爸爸、怎么对爷爷奶奶,现在还是怎样,比如她总咯咯笑着对奶奶说,不管你怎么恨我,我依然会用我的热脸暖你的冷屁股。奶奶嗔笑着扬手要打悦悦,悦悦又咯咯咯地笑着躲开了,接着会脑袋凑上去,嘬着嘴在奶奶皱纹纵横的脸上声音很响亮地吧吧吧亲几口,弄奶奶一脸口水。
一家人冷漠了,悦悦倒活络热情起来,而且每学期考试结束后都会告诉爸爸,说,爸爸,我一不小心又把第十名、第八名、第五名、第三名超过了,而且是全年级的。
高三第一学期,悦悦的班主任匆匆忙忙地来找丰民,一脸按耐不住的喜悦,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说,不要得了了,这悦悦疯了一样,学习太用功了,心无旁骛,脑子好使、方法对路,一路地追赶超越,学习突飞猛进啊!
全年级第一名,还把第二名拉开很大距离,照这样下去,考个省级名牌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啊!丰民脸上云开见日一样亮堂起来,眼神明亮,说,这让我很高兴、很自豪啊!老师说,我一样很高兴、很自豪啊!悦悦是我多年不遇的奇才,有天赋、有天赋。
丰民其实想得明白悦悦这样奋起用功的原因,但他不想说破,只是心里默默地祝福悦悦保持势头、一帆风顺,考上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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