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浣衣局的侧门,只见长长的朱墙下没有一人,只有月色照着那青石板,月色真是清亮,那石板路上并不清晰的的刻花此刻都可以见到一点,她想着这真是极好的了,不需要打着灯笼引人注意了。
她在头上别了一朵刚开的桃花,散着微微的香味,她急急的跑过宫道,躲在墙根下,快速的转过弯,跑向前面了无人迹的的宫墙下,带她跑到一个偏僻的庭院入口,她停下脚步,理了理鬓角,有扶正了发间的那朵孤零零的桃花才慢慢的扶着墙进了院内。
那庭院深深植着些松竹,月光绿庭,地上人影淡淡,在不远处的偏角缓缓的走出一位年轻公子,提着一张微亮的宫灯,他从那竹影处走出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睛里。
她的心顿时亮了起来,她轻轻的叫到:“言哥哥!”护国公府世子言歌,该是她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了,这一辈子她都是这么想的。
少年眉宇锋利,看上去只觉得英气逼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外衫,衣着朴素,他一见谢苁便微微笑了起来,走上前去,与她走到一起,拿灯笼照着她的脸,道:“我出了一趟远门,两个月没见你了,总记挂着你……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才放心。”听到这里,谢苁心中感激,问道:“不知舅舅与舅母可还好?还有言哥哥你可还好?”
言歌拉着她在一边的回廊边上坐着,沿廊边上是藤蔓攀绕着,有些许枯枝落在地上,月光淡淡的照在地上的孤灯上,言歌轻声道:“父亲母亲皆安好,只是你在宫中处境艰难,倒让他们时时念叨。”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出来拿给谢苁,道:“你不要推辞,这是我父亲让我给你的,宫中处境艰难,没有银钱上下打点更是不行。”谢苁只得接过,道了谢,又问道:“我听说你之前在跑马场差点被马撞到,可担心了,你,可有事吗。”言歌微微咬牙,脸上显现出一股少年傲气:“皇后娘家有个表弟名字叫安炎,是个大业不成的无赖之人,凭着家族荣光在外兴风作浪,我曾与他有过争执,他便怀恨在心,处处刁难我,”他转头看她有担忧之色心下不忍,“不过,你言哥哥是个什么人物,他自然不能伤我分毫。”他带着足足的得意,她心里舒了一口气,一看天色将晚,她纵然心中不舍,可是宫规严谨,她也一向不肯让母舅为她所担忧为难,只得起身道:“言哥哥天色将晚,我便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你明日还要上学堂吧。”他也急急的起身,眼睛看见她发间的桃花,又见那支木钗,他欣然道:“早知送你木钗是对的,金玉之类的那些奴才定会抢了去,”又从手袖内掏出一个小盒,递给她,道:“我见你手指冻疮未愈,这是上好的玫瑰膏子,平时润润手也是好的。”她接过那小盒子,心中一暖,目中含泪向他道:“言哥哥,我还是那句话,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说罢,便不再多说,把那小盒子收入香囊内,低头道了别便慢慢的走出了庭院。
整个夜空都是寂寞的,帝宫各处都微微亮着一盏又一盏的灯光,横横竖竖的宫道长巷上走着稀疏的宫人,她只是这小小宫人其中的一个,渺小而卑微。
带她走到半道上,这条路实在偏僻,并无一个人走过,她走到了那座宫殿门口,抬头看了这宫门一眼,上边写着,樱雪宫。
听说新帝继位后,这里就再没有人居住过了,原来先帝在时,是一个雍容公主居住,这就是先前的洛城城主,后来封了公主去了南蛮和亲,新帝不喜洛城城主,这樱雪宫就下令一直锁着了。
这宫里听说植满了樱花树,风吹繁花,雪舞清零,是太祖为他最爱的苏夫人所植。
只想接着向前走,却见前面急急走过来一干人,模模糊糊她看的不真切,只听见远远传来的是奇玉的尖细嗓音:“各位大哥,我说那丫头今日来私会外人就是真的,不然谁大夜里的一个小女孩家的跑这么偏僻……”,谢苁心下一惊,再抬头看时,那前排身形,一个像是奇玉,另一个便是掌事嬷嬷了,她吓得手脚冰凉,现下无处可逃,便情急之下伸手触了触宫门,这万年深锁的宫门,却突然被她轻轻推开了。
正是慌不择路,她不多想便轻轻的走了进去。
第三章金风玉露一相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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