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刘姓老人介绍,她曾经还给李海军送过饭,“我当时还跟他说了,记得把碗给我,别给我扔了。但谁还会真问他要哩?”她回忆,李海军在案发后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了,也也不跟人来往,平时要么自己买饭,要么是屈桂荣给他做。
此后,李海军曾经出过一次远门,居民们好几年没见到他。有人说,他在郑州开出租车,也有人说他去郑州找前妻了,到底去了哪谁也说不准。
李海军的家中已无人居住。 澎湃新闻记者 沈文迪 图
刘春华声称,她曾经在郑州的一份报纸上看到,李海军跳桥自杀了,后来被人救了起来,因为跳下去受伤了,所以他有只脚是跛的。“我看到他走路像个小老太太,后来好点了,走路一颠一颠的。”
但刘春华已经找不到这份报纸,自杀一说也无从证实,但跛脚这个细节得到家属院居民的印证。
居民杨大爷回忆,大约5年前,李海军又发病了,在楼下拿着刀说要杀人。母亲屈桂荣也害怕,跪下跟他说,儿呀,儿呀,把刀放下,你要不放下,我就死你手里了,回家吧。
等把李海军劝回家,屈桂荣报了警,民警让屈桂荣再劝说他把刀放下,这之后才把人捆住送往了精神病院。
在接下来的一个周六,屈桂荣给儿子送去了一箱方便面,晚上回到家后就去世了。第二天李海清回到家才发现母亲的遗体。等到办后事的时候,李海军没有到场。
另一位邻居介绍,在这之后李海清把房子租了出去,但李海军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把租户给撵走了,随后突然在某天把家里所有的窗户玻璃都砸破,但到了晚上,他又用木板把窗户给封了起来,“可能是怕冷吧。”
李海军家的窗户全被打破,后又用木板封了起来。 澎湃新闻记者 沈文迪 图大约是四年前,李海军又一次离开家属院,不知去向,没有人再见过他。
卢铁生最后一次在家属院见到李海军大约是五六年前,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头发胡子还算整洁,只是目光呆滞,连余光都看不到。旁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似乎丝毫不在意来人是谁。
“(李海军)就像一个迷茫的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想这家伙真病了。” 卢铁生感慨。
李海军家 澎湃新闻记者 沈文迪 图
消逝的时光
就在李海军杀人事件过去一年后,2004年6月,新乡印染厂宣布破产。
据新乡市档案馆记载,工厂实行“破产不停产”、“职工转岗不下岗”的特殊政策,其清算组在其破产程序终结之前,已经把档案移交市国资委,市国资委又代表市政府把档案移交给了新乡市白鹭印染有限责任公司。
如今的印染厂大门 澎湃新闻记者 沈文迪 图
如今,这家曾盛极一时的国营工厂搬至别处,原址加入了棚户区改造计划,已被拆除,现场一片荒芜。
同样一片狼藉的,还有李海军的家——房门没有上锁,大约70平的屋子已被废弃,无人居住。屋内没有灯光,没有家具,黑暗中只有满地的垃圾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在废墟中,有一张李海军的名片,上面写着新乡市带肋钢筋厂,地点位于距离家属院5公里外的善河村,上面还留有李海军的传呼。据天眼查,这家钢筋厂的成立时间在2008年,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循着这家钢筋厂法人当年留下的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
在李海军的寻人网页上,一位姓王的女士留下了电话,如今拨打这个号码,电话那头的女人回说,你找错人了。在郑州市第二印刷厂家属院李海清家,李海清的丈夫拒绝了采访。
李海军第二次离开家属院后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外人很难知晓了。
卢铁生说,自从印染厂破产后,厂子里大约走了一半的人。在外面闯荡过的人回来就说,“我一天就赚你一个月的钱”。院里面的人渐渐都坐不住了,他也是出走的一员。
不过在卢铁生看来,工人们再就业的成功率不高,“熟练工很容易就被替代,出去的人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只能被淘汰。”
有钱的人在外面买了房,没钱的只能继续回到家属院。如今的家属院依旧人声鼎沸,甚至比早年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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